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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05-20 浏览量:478
道可道,非常道。连续几天临欧阳询的《九成宫》,在用笔方面有了新的感悟。
笔在吸水的纸上写字时,容易被纸吸住,起不来。硬提起来时,笔头就弯得不成样子。这时技巧在拢毫,按笔时应从容,根据墨水多少决定按笔的强度。
毛笔分叉时,根据分叉的大小,分叉小的转动笔杆,古人说是“拨镫法”。分叉大的摆动胳膊与手腕。同时运笔的速度减慢,有时在某个关键点会停顿。为什么要停顿?由于此时毛笔没有墨水了,将笔停顿是为了等待墨水往下注。
蘸墨也有关系,笔分叉加上没有墨,最好使用“蜻蜓点水”式的蘸墨法,就可以继续写,而不是在砚台边上又舔又刮。因为毛笔分叉不要紧,遇水后毛笔就活了。我曾经告诉学生,蘸墨就相当于汽车的加油,而不是去修车,老去刮笔舔笔,就是修车修个不停,这样是写不出气候的。
力用得活时,笔毫的由卧到起,宛如学武之人的“鲤鱼打挺”。卧是用笔,起亦是用笔。卧可以是攻,有主动之意。卧也可以是守,在必要时,懂得卧倒,懂得保全实力,韬光养晦,是技巧的一种体现。笔的“起”,就是立起来,笔毫是直立的,是自主弹起来,体现在运笔书写的过程中,毛笔能自我调节,自动调整的。而不是停止运笔,将变形、弯曲的毛笔在砚台边上舔直、刮直。这样的操作就像卧倒后的人起不来,需借助外界的力量才能站起来。可以说是“伤势严重,奄奄一息”,怎么会有战斗力和气势呢?王羲之说如“死蛇挂树”的笔画,就是形容这种力量。能不能“立”起来,是检验用笔水平高低的重要依据。
如果说写字如同走路的话,那么用羊毫在吸水的纸上写字,就像走在泥沼之地,笔被纸吸住、黏住,就如同脚被陷入沼泽一样。这里涉及两种笔法,用“沉”与“浮”表示。
“沉”的状态类似脚踏入泥沼,书写时指的是笔毫铺开按在纸上。毛笔所追求的“入”不是那种一不小心掉入的,而是有计划、有感觉的,是既有一个逐渐用力的过程,又有一个实在、具体的结果。不仅如此,此时的“入”决定彼时的“出”。因此,运笔时用多大的力?笔毫要铺多开?这些需用心去体会。过重或者太轻,便在“不及”与“过之”徘徊。只有经过规律的练习,才能做到“轻重随意,沉浮不惊”,才能“心手合一”。“沉”的笔法适用于写粗重厚实的笔画或字,容易操作。
“浮”的状态类似脚轻轻踩踏在地面上和脚提起来在空中的过程,对于写字而言,就是笔尖立起来、收拢后轻落在纸上、接着笔提起来在空中的过程。“浮”是短暂的,体现的是一个动态的过程。快速的书写,留下的轨迹是不稳定的。每一次的提起笔来轻轻写的部分,书写结果皆是不同的。“浮”的笔法适用于写较为纤细的笔画或字,很难模仿。
步调,在起落自然的情况下,需要考虑的是,每一步要迈多宽?步与步之间是快的,还是慢的?节奏是连续的,还是有断点、有停顿?整体是匀速的,还是变速的?
同样,笔调是建立在“提按自然、沉浮有法”的前提下,需要考虑的是,如一笔画最长能够写到多长?一笔画最粗能够写到多粗?连续写,一次性能够写几笔画?书写效果能有几成把握?停顿,要表现什么效果,一般用在什么(时间、地方)?匀速,表现出的均衡、平和能够持续多久?变速,起落的最大落差是多少?
当然,真正书写的时候,是“法无定法”,连与断,匀速与变速都是交替变化的,笔的形态与墨水相应地发生变化。
但是,如果没有严格训练好提按、沉浮的用笔技巧,是没有能力快速书写的,也根本谈不到笔调与节奏的问题。